“没事，只是胳膊挨了几棍。”
“人没事就行。”
“嗯，没事。我看还是早点回家，这天气够冷的。”
“妈的，这雪下得没完没了。”
“还要下几天，听天气预报说会持续好几天。”
“今天这事要是被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跟他没完。”龙磊骂道。
“等查出来再说吧。”我苦笑。马路对面一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扭腰摆臀的走路，一看就知道是出来觅食的野鸡。我正想对龙磊夸她挺勤快的，忽然看见她一俯身脚下打滑，摔了个狗吃屎。真逗！
向卓颖交代被打事件时是在晚上，我趴在床上呻吟得像杀猪一样，卓颖拿着跌打药正给我搽。
“你一定出去惹事了。”卓颖说得斩钉截铁。
“没有，我和龙磊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碰见那伙人，谁知道他们见人就打。”
“我才不信。”
“不信你可以问龙磊。”
“我更不相信他。”
“哎哟，轻点。”我疼得龇牙咧嘴，可卓颖居然不相信我，她认定是我和龙磊招惹别人才被打的。
“很痛吗？”卓颖担心地问。
“你说呢？那么长的铁棍，我可是人肉之躯。当时情况那是相当的危险，几百号人，全都磨刀霍霍。我和龙磊只有两个人，而且什么武器都没有。你是没见过那阵势，如果你见到一定吓瘫痪。”我歇口气，继续吹，反正吹牛又不犯法。“当时龙磊说：‘苏通，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爸妈，告诉他们，儿子不孝，先去了。’我一听到这话首先想到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凄凉的场景。接着马上想到你，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我们的儿子虎子怎么办？你说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抚养大虎子将会何等艰辛，我不忍心呐。所以，我拖着龙磊杀出了一条血路……哎哟……”
“你继续吹吧，我看见天上好多牛在飞。”卓颖笑得灿若桃花。
“我没吹牛，身上这么多伤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我可以再把当时的情形表演给你看。”我故意挣扎着站起来。
“我信。”卓颖说，“本来我想叫你星期天一起去聋哑学校的。现在你受伤了，看来是去不了了。”
“啊？你不早说，我没事。”我坐起身，“去那里干吗？”
“帮助那里的孩子呀。”
“香卓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天生善良，再加上后天的勤奋，现在简直是智慧与善良并存，理性与感性同在，美貌与性感的化身，并且集爱心于一身的后现代人类，你怎么能说我去不了了呢？你简直是在扼杀我的青春。”
“得得得，又来了。臭苏通，我说你待我身边也这么久了，怎么就没能把你净化干净呢，即使没净化干净至少也应该受到感染了吧。”这回卓颖算是跟我对上了。
“嘿，进步不少呀，能说出这番话来了。”我笑，“小丫头片子挺有潜力的啊。”
“谢谢！你也不赖。你看天上这么多牛在飞，全是你的功劳呀。”
“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我把《十五的月亮》唱出来，卓颖笑得花枝乱颤。
“呃，香卓颖。”我想问一下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什么事？”
“假如有个男人说喜欢你你会怎么办？这个男人长得还可以，有点小知识，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以放弃一切。”我说完盯着卓颖看，希望能知道答案。可是她低着头，样子比地震中的含羞草还害羞。
她说：“这要看那个男生怎么做了。”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没戏了，卓颖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卓颖，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发现我的心已经完全沦为你的殖民地了。多久以前，我俩还是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那时我还在为不能见你一面而妄想出现一场意外，可是现在，我离你那么近却怎么感觉那么远。远到不能触及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我卑微地活着，甚至不敢抬头看你。
“香卓颖，你希望他怎么做？”我说。
“不告诉你，我该回房间了，还要写日记呢。”卓颖转身走了。
我突然感到好疲惫，一种虚脱的感觉，仰头五仰八叉地倒床上。
哎哟！草，头撞床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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