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来而有往_琉璃钟,琥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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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只是怕她在没有夫婿的夫家无人谈心解闷。

  当时,沈一拂远走异国,阿玛额娘固然愤愤不平,却从来没有提过“和离”之事,只有七弟弟,明知她不爱听、不想听,仍会一遍遍劝她放下执念,离开沈家。

  不知得闻她的死讯,他该有多么伤痛,后来府中遭逢那些变故,如今可安在,可安好?

  许音时见她发怔,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我就在想,我那、远房的弟弟现在会在哪儿……”

  许音时恍然,“原来是远房的亲戚,我说呢。”

  已不是血脉相连的远房,远的杳无音信,怕是当街走来,也要对面不识。

  云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本该时刻警惕着将过去捂得严严实实,还是忍不住想要找个人谈谈心——即便过后还要想着圆谎。

  至少,思念的情绪是真的,回忆也是真的。

  在五格格眼里,陶埙虽算不得是什么高贵的乐器,但其音质古朴,文化悠久,信手可奏,别有一番音趣。但像在沪澄,尤其是经历过新文化运动洗礼的学生们而言,这种看上去土了吧唧、遍体只有六个孔的地摊货,能不能称之为乐器都有待商榷。

  更别说,云知吹埙吹得并不娴熟——处于能找准音,离顺畅还有点距离的水平。

  “我听说,千年前,这只是个诱捕禽鸟的玩意儿……”

  “也不能这么说,唐书提过埙乃立秋之音,曾是皇家的宫廷乐器呢。”

  “那都失传多久了?古籍还说箜篌是天籁之音,你晓得长啥样?”

  社团的同学们听完云知的表演后窃窃私语,负责评审的老师默了良久,勉强给她打了个及格分。

  自此,她也算是沪澄音乐社的一份子了,尽管在其他团员眼中她就是个浑水摸鱼的存在,也恰合了她的心意——她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文化课。

  对云知而言,学习是一件趣味无穷又极具挑战的事。

  趣味,在于满足认知新事物的好奇心;挑战,等同于将知识量摄入并化为己有的能力。

  这话最早是大南实验室的书呆子说的,彼时她似懂非懂,如今方能领会其中奥妙。

  不知是不是该归功于身体前主人遗存下来的“理科天赋”,在高小知识储备量明显不足的情况下,新课堂所学也不会吸收不良,她能够很轻松地掌握欧姆定律、配算出浓硫酸与稀硫酸不同的化学方程式,甚至偶尔数学课上听老师解题,她能够在纸上同步算出答案。

  所谓食髓知味,一旦享受过一次解难题的快感之后,自然就会惦记着第二次、第三次,于是乎,除了上课听讲,下课做题就成了云知在校生活的第二大乐趣。

  沪澄向来不缺聪明的好学生,她这样热乎劲落在旁人眼里,撑死了也就是个“将勤补拙”派,鲜少有人会留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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