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60章 第六十章:可窥一隅_琉璃钟,琥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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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令您失望的。”

  她心底仍有许多谜团,但看马老眼眶微润,不敢再询。

  直待跨出办公室,耳畔还有些“嗡嗡”的声响,分不清是耳鸣还是心颤。

  马咏老教授一席话令她的心房几处空几处堵,一时不知从哪填从哪疏。

  近日心中念念的前尘的因,竟以这样的方式得知了些许果。

  云知转向身后红砖砌筑的红楼,周围的景致恍恍惚惚的晃过去,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照片的时间是1910年3月,他们同年七月大婚,换而言之,沈一拂留美归来时就加入了同盟会,是三个月后才回到的北京。

  早在十多年前,她就听过广州起义、镇南关起义皆出自同盟会。只是她年少时没有机会接触外界,从来听阿玛说起都称其为叛党、匪贼。

  此番想来,沈一拂所说的“不甚了解”,应延伸为“对你会否支持我不甚了解”,而“一年”后,恰是辛亥首义开响了第一枪。

  当马老说他加入同盟会时,云知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不告诉我?

  可平心而论,当年沈一拂真的如实告诉了她,她真的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么?

  只怕不会。

  固然重活以来,她逐渐明白“非革命无以垂亡,殆不可须臾缓”;不论今朝如何评说,昔年当下,那“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是□□裸的“反满反朝廷”。

  她,便是“满”。

  当年的妘婛,若同她说“不爱了”,她不会强求,可要告诉她,他将加入反朝廷的盟会举事,也许她不会忍心。

  即使只是“也许”,他依旧不能冒险,若有个万一,他就走不成了。

  这就是成婚之后不告而别的理由么?

  石子小路往前,不知不觉走到了湖畔中央的石拱桥。

  云知倚着桥栏,默默用手背拭去滑到脸颊上的眼泪。

  那洞房花烛之夜,她掷地有声对他说“什么给时间彼此了解,还不是为了寻求退路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时,还不知他将要去往何处。

  两处心思,两处离愁,当时不知,此刻方知。

  为什么心里还是这般委屈?

  也不单是委屈,是什么,怎么都说不清了。

  一阵凉风刮来,树木“哗哗”直响,云知心眼儿里哆嗦了一下,她突然想见沈一拂,质问他一句为什么。

  当时已决定离开,何以还要留下那样的背影,那样的信?

  沈古板啊沈古板,你究竟在何处?

  参加新文学社培训的各地学生陆陆续续到了,回到本校区时,正好一队学生拉着行囊等候在外,全是男生,肤色普遍偏黑,手上皆有冻疮,一身补丁,比起他们从上海来的,看得出是贫寒人家的子弟居多。

  他们围在那日晷仪边上叽叽喳喳的讨论,看见云知走来,有个胆子大的学生叫住她:“同学,这个怎么看时间你晓得不?”

  她本来情绪低沉,乍听这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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