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75章 第七十五章:叔叔你好_琉璃钟,琥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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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动格格,格格丝毫不为所动坚持退婚。

  沈邦走后,他从凳上翻身而下,爬行数步,才勉力够着了那张皱巴巴的纸——早已面目全非,如同他背上绽溃的肉。

  继而,是没日没夜的高烧与昏迷,不知过去多久,醒转时整个沈府红光映辉,他看到了大红门上粘金沥粉的红双喜,府中唯一的亲信告诉他朱佑宁被捕,死在了狱中。

  满目鲜红成了满目殷红,亲眷们前来同他说“恭喜”,他茫茫然,不知喜从何来。

  伤口并未愈合,所幸新婚吉服亦是红色,拜堂时也没有人发现端倪。

  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子,终成了他的新娘子,他在推开新房大门时,心里却生了恨。

  恨她糟践自己的心意,恨自己错付于她,恨友人错付的自己。

  可掀开她的红盖头,看她的珠钗被他打乱,竟还想着为她戴好?

  他恨自己无用。

  在听她说出那句“非我心仪者”时,世界坍塌,他对她说出了这一生最狠厉的话。

  当机立断,何以未断?

  每一字,每一句,既是戳她的心,也是剜自己的骨。

  珠钗刺破了掌心,他逼自己做出决断。

  逃婚,是为了离京救人,不告而别,是少年对少女的割舍。

  成功救出革命党人是不幸中的万幸,踏上邮轮前,沈琇写下了两封家书。

  一封是为了迷惑父亲,误导他自己要去美利坚,另一封……是给她的。

  其实离京后,他曾自问,既奔往血路,何以要强求她的支持,祈盼她等他呢?

  想要退婚……是她的权利,她的选择,被迫嫁给不愿嫁的……他,她亦是受害者。

  沈琇一遍遍说服自己,看似通情达理,却不敢承认,这是为管不住心的自己找的借口。

  饶是写废了几张信纸,有决绝的告别,有假作放下劝她离开沈家的淡然,但无法寄出。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会在一封诀别书里,写上“如愿等我,我必归来”这样的话。

  而后,抵达香港时的浑沌,收到电报得知她未离开沈府的不可置信,再度北归时的忐忑与憧憬,一切一切,历历在目。

  直到回到家,回到东院。犹记去时霜叶红,归来天地缟素白。

  白色的雪,红色的天,成了他挥之不去的人生底色,也是……唯一的色彩。

  “沈琇?沈琇……”沉溺于红与白的天地,听到有人在遥遥唤他,“沈一拂!”

  云知的手胡乱的往前探,始终听不到回应,急得爬起床叫来福瑞,福瑞听到动静冲进来,“二少爷是不是又犯病了!”

  “又?”她问:“药呢?你知道药放哪里么?”

  “这两日,二少爷都把救心丸随身带着……”

  她回去摸他的衣服,无意间,摸到脸,指尖拂过潮湿,她倏地愣住。

  下一刻,听到他低低地说:“福瑞,烧壶热水来。”

  福瑞忙称是,云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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