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靠着这一年近四百万两的年入,他才能于湖北放开手脚大办洋务。
不但如此,就连当初唐浩然议办的“纱、丝、煤、船”亦已经一一创办,虽说现在纱厂尚未出纱,丝厂亦未出丝,煤矿亦正于兴办中,但湖广官船局已投入运营,其所属的四艘三百吨的铁壳蒸气船更是早在端午节的时候便投入使用,正如当初唐浩然所说的一般,内江航运之利远甚于沿海,四船航行于长江而入洞庭湖,将湖南的大米以及诸多土产运往武昌,再运至上海,其运力自然远非旧式木船所能相比,加之船速极快,自然为商旅所喜,不过数月的功夫,这轮船局便挣回了一条船来。
说到底,自己在这些事上还承着唐浩然的情,若无当日他的详细规划,又岂有今天的湖北洋务之兴?心里这般寻思着,张之洞看着桑治平轻叹道,
“仲子,你是说,这银子咱们得借给子然?”
面对张之洞的询问,桑治平却是笑而不语,有些事情他这个做幕僚的只能从一旁稍点一下,却不能完全点破。
“哎,这子然啊!”
张之洞无奈的摇摇头。
“若是有了这四百万两,不知能在朝鲜掀起多大的浪来!”
虽说唐子然早已远离湖北,可张之洞却一直关注着他于京城于朝鲜的一举一动,在京城倒还好,看似专门做着学问,可这边朝廷将其外放到朝鲜,那边其就如入海之蛟龙一般,瞬时便在朝鲜掀一阵阵的风波来,这边朝中还在争持着其擅改军制一事,那边他却自作主张废了朝鲜王,另立新王,以至于连朝廷到最后为了保朝鲜局势于不失,也不得不认同了他的擅自行事。
这阵子其看似消停了下来,但宋新玉提着银子后,张之洞便知道,不是唐子然他消停了,而是他没有东西去让他掀出浪来,如果有了湖北借的这四百万两银子,这不定会于朝鲜惹出多大的风波来。
“钱是英雄胆,有了银子,办起事情来,自然也就顺当一些!”
桑治平笑了笑,看着张之洞说道。
“不过,子然于朝鲜所办的事情,按宋玉新说法,就是筑路、开矿,其意开采朝鲜的优质无烟煤,可困于资金不足,无力开采,亦无力筑路外运,这不,实在没了法子,才想香涛您来!”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着别的意思,那意思再简单不过,唐子然心知你张之洞是他最后的依持,所以才派心腹求上门来,若是你这边给回了,怕是真要冷他的心了。
“可朝廷那边……”
张之洞沉吟着,道出自己的担心之处。
“若是让李合肥等人知道了,没准这又让他们多出了一个攻击湖北的借口来,毕竟这笔款子是海军衙门的筑路专款,虽说看样子,至少三年内都用不上这笔银子,可总归是专款不是……”
当初张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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